邵长宇:“停课不停学”挑战百年学校形态
【邵长宇专栏】
“停课不停学”挑战百年学校形态
原创作者|邵长宇(北京雨仁法治教育研究院特约研究员/校长传媒专栏作者/全国生命教育工作室主持人/山东临沂第三十四中学副校长)
“停课不停学”。当下,全国中小学校纷纷开启“在线教学”,居家学习的网课模式一夜之间席卷亿万家庭,各式网络在线学习平台蜂拥而起。“停课不停学”成为开年教育热词,虽然仅仅5个字,却对百年学校形态发起挑战,打破了班级授课制模式。全国上亿家庭学习模式的集中统一切换,前所未有,必将成为中国教育史上影响至深的“一堂课”。
这“一堂课”用一根网线把学校、班级、课堂等教育的物质形态联系在了一起,把教师、学生、家长等教育的主体形态联系在了一起,把学科教学、知识传授、作业检测等教育的活动形态联系在了一起。以前需要在固定的场景、固定的人员、固定的形式、固定的节奏下完成的教育活动,现在只需要一根网线和一个平台就能解决。这些日子,孩子们从不理解到适应,从不认可到接受,走过了一段“疫”常学习之路。疫情让教育的场域发生了转移,让学校的形态发生了改变,家庭变成了学校,课堂走进客厅,班级化整为零,师生面对面转为线连线。难道疫情之下的“网课”模式真的打破了存在百年的学校班级授课制吗?难道学校教育的形态真的走到了历史的拐点吗?
疫情颠覆了我们对学校的认识。我国真正意义上的学校出现在奴隶社会,是夏朝的“序”和“校”。“序”是设在王都的学校;“校”是设在地方的学校,也叫乡学,它们的设立都和军事目的有关。“序者,射也。”是射箭的地方,“序”是奴隶主贵族子弟习射的场所。“校者,教也。”作为进行军事训练的场所,“校”是习武之地。到了西周时期,学校制度就比较完备了。这时候贵族学校称为国学,有四学、五学之称,诸侯设立的学校叫“泮宫”,再到后来的“国子学”、“书院”、“书堂”、“私塾”、“学堂”,直到今天的“学校”。“学校”一词的明确使用是在清末民初。1862年创办的京师同文馆,是中国最早的外国语学堂,也是中国第一所现代意义的新式学校。晚清管学大臣张百熙第一个提出现代学校制度。1904年,清政府颁布《奏定学堂章程》,就是我们所说的“癸卯学制”,它涵盖了从幼儿园到高等教育,从普通教育到职业教育的完整体系。可以说,现代中国的教育体系和学校制度,就是按照这个学制、这个章程建立起来的,已有116年历史。我们熟悉的“班级授课制”“学科课程制”都源于这个制度。今天的中小学校是以班级为建制的管理模式,教育资源以班级为单位配置。一个班级一间教室,同一名班主任,同一个老师,同一张课表,同一本书,同一张试卷。
100多年后,当下的教育人在不断地反思和批判这个制度的优劣。现代学校制度是工业革命的产物,也是人类伟大的创造,它用机器生产的方式大规模地培养人才,极大地提高了教育的效率,极大地促进社会文明的高度发展。但是,它产生的背景决定了内在的缺陷。
班级授课制带有工业革命的基因,课堂教学模式也存有“规模生产”的影子,成绩分数也隐含着追求“生产效率”的印痕。犹如用工业化的方式“生产制造”人才,用整齐划一的学校教育模式规制发展,最主要的表现就是“统一的标准化思维”,“教育ISO”管理模式。从课程设置、教学内容到评价方式都相对统一,这种“规模生产”的方式,把人类几千年创造的知识用高度浓缩、集约化的方式,按照学科专业分门别类地传授给学生,是工业化思维,不是以人为本的教育思维。这种标准化式的“一刀切”切掉了学生的个性差异,切掉了不同学生的个体潜能。“因材施教”、“分层教育”、“为每个学生提供适合的教育”变成口号。
时至今日,这也许就是现代学校制度的缺陷。不仅在中国,在外国也一样面对这样的问题。日本小说家村上春树在谈到学校时说:“再重复一遍,我对学校这种‘制度’实在喜欢不起来。虽然遇见过好几位老师,学到了一些重要的东西,但几乎所有的课程都味同嚼蜡,足以把这些全部抵销还绰绰有余。”他说:“我寄望于学校的,只是‘不要把拥有想象力的孩子的想象力扼杀掉’,这样就足够了。请为每一种个性提供生存的场所。这样一来,学校一定会变成充实的自由之地。同时与之并存,社会也能变成更充实的自由之地。”
不可否认,学校教育推动社会发展的巨大作用,在培养人才提高社会文明的同时,“一把尺子”的裁判方式圈进了大量人才,也立起了一道门槛。
“停课不停学”打破了校园的围墙。我们以为教育只在学校发生,当下,教育正在家庭开花。学校停学,家庭开课,教与育同时转移到家,教育与家庭难得这么面对面零距离融合。“在线教学”“云课堂”“直播教室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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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编辑:马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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