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也曾怒吼到孩子闪尿,嘶吼的那一刹那,我就后悔了
道歉是一种精准的语言,发自内心从语言到肢体的完整表达,用语上就是‘对不起’、‘抱歉’,但很多时候我们自己收到的或说出口的道歉是‘不好意思’,而且还是带着拉不下脸、不甘愿的态度。这种皮笑肉不笑的道歉方法,常常让人更加生气,却又无可奈何的怒火往往使得事情难以转圈。
人在年少的时候总是脸皮薄,被责备或被指正时总觉得天要塌了下来。有天晚餐前小班生来告状,说高中生大姐打喷嚏的口水喷到她身上。大姐有点生气小班生爱告状,这种事情干嘛大惊小怪。小班生正处在探索世界运行规则的状态,因此是非分明不容模糊的理直气壮。
我淡淡地跟高中生说:“跟妹妹道歉吧!下次打喷嚏拿着纸巾遮掩口鼻。”
我跟小班生说:“去换衣服、洗手、洗脸,你跟大姐说我不喜欢这样,如果她道歉就原谅她吧!”
而这些都起因于大家没有仔细分辨‘不好意思’的正确用法,‘不好意思,借过一下’、‘不好意思,请问一下’,这四个字是这样说的,不是犯错时候道歉用的。
但说到底,不论几岁,道歉也真的不是一件容易事。
很多父母应该都遇过类似的状况,就是刚上幼儿园的孩子总在一大早上演逼死父母的绝招。有阵子我家的小班生每天指定爸爸送上学,只要起床不见爸爸,就会找事跟我发脾气,像是‘我不要穿这条裤子,我要穿那条裤子’,我顺着她的意拿了裤子给她,她居然又哭了起来。又一次,我们在睡前说好隔日让她穿背心裙,而且是她会载歌载舞地穿出门的那件可爱背心裙,但第二天一早却一直用高频率的哭腔喊说:‘我不喜欢我不喜欢、不好看不好看!’
当妈妈的人都知道,高频率的哭腔是锯断理智线十大凶器之首。
我耐着性子找高中生大姐来站台,大姐当然懂妈妈的战略,连忙地帮忙说好看,但小班生就是一直哭哼着,持续以尖细又高频率的声音抗拒着,根本在挑战我的底线。再可爱的亲生小孩,持续在每天早晨上班前的高压状态上演一样的戏码,理智线再粗的父母也很难不断线。
‘不穿,就全部脱掉!’、‘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孩子!’、‘为什么昨晚配好了今天又要反悔!’我忍不住全部爆发出来,吼着孩子的同时也粗鲁地把她不满意的讨厌的衣服都脱掉。
小班生吓得尿了裤子,我也吓得懊恼不已。
就这样,小班生情绪失控的崩溃大哭与失魂落魄的妈妈相视,像是在黑暗中的舞台被圈在聚光灯内那般的寂静。
是的,嘶吼出声的那一刹那,我就后悔了。
我也知道,只要嘶吼过一次,冲过了控制的闸门,发生冲突的频率会越来越频繁。
那天,我一整天上班都相当自责。
‘你好好一个大人跟一个孩子计较是怎样?’
‘为什么不问问她在学校有什么事让她感觉到压力?’
‘上学不到半年的孩子都乖顺听话了,她也会有情绪的,你不是也常常觉得工作压力大吗?’
我心里的好妈妈跟坏妈妈在对话着,两个都是我自己。
青少年的阶段,我也曾经和妈妈冲突过好多次,像是夜里电话讲太久、或是考试时想留在家里自己看书,哭哭啼啼地不想去学校,妈妈气得一巴掌、一个衣架都要飞来了。那时候总是想,人为什么不能用自己的节奏过日子呢?用自己的进度学习不好吗?妈妈可能也觉得从小贴心懂事的小女孩,怎么长大之后变得这么有意见不懂事了呢?
记得有次和妈妈呕气,我气得关上房门,脸闷在枕头里哭,狮子座的妈妈可能也察觉自己说得太过分、太伤女儿自尊,但一时也拉不下脸地转头就走。我已经不太记得两人冲突的原因,只记得那天是周末。
过了下午,妈妈轻轻地开了房门,端了我爱吃的一堆食物放在我的书桌,这些是平日放学后、补习前妈妈会带我去吃的小吃,也都是我喜欢吃的。
等妈妈走出去,我爬起床把东西吃光光,母女俩就和好了。
一整天心神不宁地上班,想着小班生每次是早午餐时喜爱点薯条,办家家酒时也老爱在她的厨房煮马铃薯泥。一下班我便飞奔回家,想着今天的配菜要做马铃薯片。晚餐时,爸爸不在,刚好是早上三人的原班人马,小班生自在地捧着碗吃饭,筷子拿得极好,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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